莫淮笑从来沉浸在权势的争夺中,哪里见过如此如梦如幻的美景,竟然也闪了闪神。
卫景濂暗藏笑意,“莫兄喜欢就好,不如让福王带你走近去看看?”
“如此美景,当携美共赏,还请卫兄让湉湉回到我身边……”
莫淮笑警觉地回转身,看向卫思辰刚刚站立的地方,面前依旧是重重的黑衣人,他什么也看不到,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妙来。
“莫兄什么意思?”卫景濂勃然变色,双手一摊,“你的爱妻那么多,难道哪个不见了,都来找我要不成,我好歹也是一国之主,难道一天到晚就是帮你寻妻的?”
福王爷那边有一些常在军营的莽汉们闻言哄堂大笑。
莫淮笑也不恼,只是往卫思辰刚刚站着的方向一指,“我刚刚看见湉湉和你在一起,还望卫兄不要挡着我们夫妻重聚。”
他说完后,朝着卫景濂深深地行了一礼,真挚诚恳。
卫景濂笑得无比狡诈,也回首,看了下卫思辰刚刚站过的地方。
“莫兄不会是眼花了吧,我的皇后正站在那边,虎视眈眈地看着我,我如何敢找其他女人?”卫景濂做出一副畏内的样子,低声道,“说出来真丢人,自从娶了她,我再不敢找其他女人,你见过哪个皇帝的后宫里只有一个女人么?”
又道,“莫兄不如教教我,如何能后院和睦,享受齐人之福?”
说这些话时,卫景濂都将声音压得极低,是以其他人只见莫淮笑突然震怒,一掌挥向卫景濂,卫景濂嬉笑着推开,邀月宫的人不干了,集体围上来,莫淮笑带的人马见状也冲上前……
福王爷朝着手下人悄悄地打出手势,那些人马便也趁机冲上去,表面上帮着卫景濂,实际上,刀枪无眼啊,全往邀月宫的人身上招呼了。
卫景濂既然让五六送走了卫思辰,自然无心恋战,带着邀月宫的人,虚张声势地打了几下,福王爷带来的一部分人马是南国的兵将,和北国素有仇怨,开始时还听从福王爷的命令对付卫景濂,不一会工夫,也不知和莫淮笑的人马,到底是谁冲撞了谁,打作一团。
卫景濂见战局被搅乱,得意地带着邀月宫的人马撤走。莫淮笑飞身去追,邀月宫众人本就熟悉地形,几个转弯,便将莫淮笑抛在身后。
莫淮笑恼恨交加地将拳头砸在一棵大树上,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,洒了莫淮笑满身,他木然站立在幽深的树丛中,满脸煞气。
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,哪里想过,卫景濂作为一国之君,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做出如此无赖的举动。
身后属下们追过来,看他落落寡欢地站在大树之下,身形单薄,满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失魂落魄,都不敢上前,只好默默地等在一旁。
“速度去找,就算将忘忧森林翻过来,也要找到湉湉。”莫淮笑满脸的风雨欲来,话一说完,人率先掠进密林中,身后的那些人,哪里跟得上他,传言忘忧森林处处危机,那些人生怕他有所闪失,急得直跺脚。
莫淮笑这一去,一连五天都没有回转来,这下子,连福王爷都有些着急了,莫淮笑是接了他的信,才赶来忘忧森林接人的,如今人没接到,他本人反而弄丢了,这叫他如何给北国皇帝交代?
福王爷的人马打着帮忙寻找莫淮笑的名头,也搜索着忘忧森林的每一处,他知道,卫景濂没有出去,所以,他便想着,总还有几分机会,将卫景濂彻底地留在忘忧森林。
卫景濂这几日,却并不知道外界的情形,他带着卫思辰,居住在那处宝石屋内,闭门不出。
卫思辰自从那日和天七别后,身体便有些不适,整个人恹恹的,做什么都无精打采,师兄妹两人都是医道高手,思量许久,最后得出结论,关押天七的那处洞穴,潮湿阴暗,孕妇本就身娇体贵,多是那日在洞中受了些许寒气……
卫景濂便守着卫思辰不让她下床,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小心翼翼地守护着,恰好卫思辰这几日开始害喜,对食物格外挑剔,饶是卫景濂自负天下没什么事情能难住他,这几日也焦头烂额,却满心欢喜。
有时候,卫思辰心烦气躁,会想起亲自前来接人的莫淮笑,想起他看到自己身影时眸中满溢的欢喜。
又想起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卫景濂,他的变化无常,他的若即若离,心里便越发的烦乱,恨不得远远地找一个地方,摆脱了这两个男人,单单纯纯的过日子。
“辰辰,别想那些事,他的后院不宁,你且好好在这里安胎,等身体好些了,再作打算,好不好?”卫景濂见卫思辰又蹙眉不语,便温柔地轻哄着,然后得意地笑,“我那日特意将这处指给他们看,他们就算想破脑袋,也想不到我们竟在这里,下面有迷阵重重,谁也不会前来扰你。”
卫思辰摸着渐渐有些感觉的腹部,心里柔软成一滩碧水,她开始幻想着,这个孩子,会是如何的样子,会是如何的性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