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紫云固执地磕头,挣脱开绿柳搀扶的手,哭泣不止。
“你这样子一直哭,想要我如何做?”卫思辰被紫云的哭音扰的有几分不耐。
“夫人……求夫人……大发慈悲啊!”紫云哽咽着,“紫红年龄尚小,还请夫人看在她侍候过的份上,就从轻发落了吧!她以后再不敢闲言碎语,说三道四的!”
这下卫思辰倒是明白了,这些日子底下人风传自己失宠,紫红一贯不待见卫思辰,是闹得最凶的一个。阿汀本来要干涉,被卫思辰制止住了,管得住人的手,不一定管得住人的嘴,索性放任她们说个够!
“紫云,你去对姐姐说,就饶了紫红这一回吧!”
“夫人……”紫云依旧跪在地上,并不动,眼泪婆娑,“求求夫人大发慈悲,在庄主面前好言几句吧!”
“擅议主子者,无赦!”
卫思辰还没来得及说话,冰冷的声音从内屋传来,莫淮笑随意披着一件银色袍子,行动间潇洒若风,他快步走到卫思辰旁边坐下。
“你怎么不陪我?”面对卫思辰,莫淮笑的声音转瞬之间温柔无比,尽是缠绵之意。
“主子,别……”
卫思辰将身子挪的离莫淮笑有一段距离,避开他的碰触,没有漏过莫淮笑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,可是,她实在无法在这样的时候,绿柳满脸同情,紫云梨花带雨,还同莫淮笑亲昵无间。
“乖!她们是咎由自取!”莫淮笑眉眼间依旧蓄着笑意,睥睨间厉色尽显无遗,声音狠绝果断。
紫云跌坐在地,卫思辰不忍地别开眼,心知紫红再无侥幸之理!
莫淮笑变脸之快,顷刻间权当屋内再无他人,手指拈了一缕卫思辰的秀发送到鼻前轻嗅,沉醉而专注,仿若那是举世无双的珍宝,他愿意用尽所有去守护。
“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?”
卫思辰心里觉得好笑,莫淮笑居然也有这种近似小孩子无赖的神情和语气,但心里软软的甜甜的,心甘情愿器迁就他。
“那你去了哪里?”
莫淮笑却失了兴致,闭口不答,面上恢复了平时的戏谑放荡,将头枕在卫思辰的肩上,不再理她。
卫思辰这才发现他到底有多累,不过刹那,他竟然又沉睡过去。
“主子,请到床上睡吧!”卫思辰唤道。
莫淮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笑嘻嘻地看着卫思辰,“你还在……不许走!”
“我不走,我们进去好不好?”
卫思辰扶着莫淮笑高大的身子,摇摇晃晃走进屋内,好不容易服侍着他再度躺在床上,已经累出一身的汗迹。正想去清洗一番,莫淮笑却有感应似的牵住她的手。
到了半夜,莫淮笑终于醒了过来,神采奕奕。卫思辰早就偏在他身上睡饱了,莫淮笑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手,又不能动弹,只好睁大眼睛,盯着莫淮笑的脸发呆。
不是第一次看莫淮笑睡着的模样,然而眼前的俊颜都让卫思辰痴迷,一个男人怎么能好看成这副样子,眼鼻嘴脸,甚至耳朵,和肌肤,都好像汇聚了上天造人的精华,俊美宛如天人。
此时见莫淮笑终于醒来,简直比捡到金子还兴奋三分,高兴地扒开莫淮笑拽住自己的手,跳到地上,几乎手舞足蹈的往屋外跑。
“你跑什么?”
莫淮笑非常不爽,以为卫思辰不想待在自己身边,身子一闪,已经拦在卫思辰前面,将她禁锢进自己的怀里。
“哎呀,你快放开!”卫思辰急促地捶打着莫淮笑,俏脸瞬间憋得通红,轻斥道,“以前我没饿死,现在难道要被尿憋死?”
莫淮笑一怔,手上一松,卫思辰鱼一般滑出老远。
卫思辰再进来时神色自若,反而莫淮笑一看到卫思辰进来,讪讪地别过头,脸上的表情仿若吞了苍蝇一般。
莫淮笑婚礼当场抛下卫思辰,有心弥补,言语中不免温柔了几分,“你有什么心愿,说出来我们一起去实现!”
卫思辰盯着莫淮笑看了半晌,见不似玩笑,方开口,“那就饶了紫红吧!”
莫淮笑脸色变了变,皱着眉头,眼里流光闪烁,“我的诺言很珍贵,你确定要拿来救她?”
卫思辰轻轻点头,“防人之口甚于防川,何必呢?这么多人,难道你还想个个都处死不成?”
哪知莫淮笑狂肆大笑,“只要辰辰喜欢,又有何不可?”
卫思辰凝视着他,看他面上神情,认真执着,狂傲不羁,竟不似作假,心里一突,有些害怕他的残暴。莫淮笑伸手亲昵地敲她的脑袋,有几分责怪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