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世界风雨飘渺,枝丫不堪重负被折断了腰,堪堪挂在粗壮的枝干上。
沈淮书望着灰暗的天色,有些不悦地反驳:“我从未说过我要去格伦利亚。”
“出国留学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哥哥凭什么觉得逼我去过我不喜欢的人生就是为我好?”
沈淮书百思不得其解,为什么一向宠溺自己的哥哥在这件事上偏执得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但争执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,她索性不再开口。
沈淮予望着妹妹离开的背影,无力的烦闷感让他控制不住戾气,砸坏了展示台上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。
来得突然的特大暴雨让路面上的能见度降到最低,气象局不断往市民手机里发送着红色暴雨预警,此时市区街道空无一人,仿佛成了空城。
车子顶着压力继续驶向蓝山小区,中途雨势开始变得小了些。
李景天结束了和严旭的通话,但紧蹙的眉头仍未展平。
龙虎家门口被贴上了封条,人多嘴杂,风言风语难免在小区里流传,吓得隔壁几家人前前后后都搬离了这里,整层楼莫名陷入诡异的沉静。
两人站在电梯口等了一阵,严旭才姗姗来迟。
他从包里翻出手套和鞋套分了出去,自己已然全副武装。
李景天瞧着他那身夸张的行头,扯了扯嘴角,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。
楼道口的窗户没人关,大量的雨水灌了进来,湿了大片。
三人避开水洼走近防盗门,严旭在撕封条前,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。
他蓦地开口:“等一下。”
另外两个人默契看向他,“怎么了?”
“封条好像有人动过。”
他指了指留有胶水痕迹的墙壁,显然跟现在贴上的位置不一致。
强烈的穿堂风呼啸而过,李景天沉默片刻,开口说:“也有可能是风吹掉的。”
“哦。”
严旭收起心里的紧张,小心翼翼撕开封条,用备用钥匙开了锁。
他们还未走入玄关,一道闪电照亮黑幕,白色窗帘被风吹得四处乱荡,似来自地狱的幽灵。
雷声不断响起,吓得严旭止步不前,胆小地躲在了林砚身后。
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连汗毛都竖了起来,阴恻恻问道:“龙虎过头七了吗?”
“闭嘴。”
李景天睨了他一眼,按开了客厅顶灯,去关上了玻璃窗。
那如同哀嚎般的风声被隔挡在外,整个房子安静下来,但靠近窗台边的家具盆栽没能幸免于难,泥土混着雨水侵占着原本干净的地面。
林砚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臂,朝卧室的方向走去。
桌角那一处还保留着刑侦留下来的取证道具,他们尽可能保持屋内原封不动的模样,轻手轻脚走进卧室。
李景天将几个明显的箱子柜子翻找一遍后一无所获,而林砚这边也是同样的结果,他提议道:“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暗门。”
墙壁上的摆钟左右摇晃着,一道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外,与阴影融为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