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幸幸站起身,右脚踝刚才扭了一下,疼得不行,她干脆踢掉高跟鞋勾在手指上,光着脚走过去。“成哥,你没事吧?”“我没事,章总说你先走了,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“我…”高幸幸抿了抿唇,“你先走吧。”罗成瞧了她两眼:“行吧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高幸幸看着他身影,给老张打电话,简单说明了情况。老张无比惊讶:“你是说…罗成串通?”“具体我也不清楚,但是我听那人渣的话,应该是早就安排好的,我也以为成哥被故意灌醉然后带走,可是我突然想起,成哥的酒量不至于,我们团建的时候他可是千杯不醉,而且成哥如果只是吐,是清醒的话,那人渣应该是不敢的,刚才成哥看我眼神也是有些故作镇定。”电话那边沉默两秒。老张:“罗成在组里快十年了…”“你不信我?”高幸幸一急,加上刚才遭遇的那些事,语气瞬间不好,“是,我没证据,我连那个人渣对我骚扰的证据都没有,更别说其他的。”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小高…”老张说,“你先冷静一点,安全最重要。这样吧,你今晚重新定一个酒店,也别管项目了,明天订机票回来,费用我给你报。”“…”“小高,我没有不信你,你和罗成都是我组里的人,我现在没法判断,等你回来,我给你交代,行不?”高幸幸心下一软,她也知道她没有证据,加上对罗成的怀疑就是她自己的主观推断,却想老张立马站在她这边。高幸幸语气也冷静下来:“我没有逼你,我…太害怕了。”老张又安慰了高幸幸几句,然后挂了电话。高幸幸一瘸一拐的往外走。出了酒店,是热闹的街道。农历七月下旬,正是最炎热的时候。尽管已经晚上八点多,地面都还是很烫。高幸幸往路边一个药房走去,还未走近,“刷”的卷帘门下拉,药房熄了灯。倒霉透了。高幸幸在旁边便利店买了一个雪糕,买了一瓶冰水。她一边吃雪糕,一边用冰水敷着脚踝。她抬头,月亮只剩小小的一牙,更是没有一颗星星。她突然,好想雷尼尔山的夜晚。好想陆则言。高幸幸掏出手机,给陆则言打电话。能听出来他正在开车的声音。他语气轻柔,好似心情很好:“幸幸。”如果高幸幸没有遭遇刚才那些事儿,她应该能马上反应过来,在国的陆则言,凌晨五点多,为什么会开心的开车。她没反应过来,所以说:“陆则言,我想你了,如果你能马上来陪我,我就打算下辈子,下下辈子都继续爱你。”“那这辈子呢?”“这辈子已经很爱你了,横向竖向的进步空间都没了。”高幸幸把最后一口雪糕抿掉,重新拿起冰水敷着脚踝,“可是你现在来不了,你就说可不可惜吧?”“谁说来不了?”“…”高幸幸哑然,手上的冰水滑落滚出去。“你在酒店吗?我快到了。”“不在。”高幸幸有些激动,“我马上给你发定位。”她连再见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,打开微信发定位。她正捧着手机,一只小手拿着冰水横在她眼前。瓶子里的水乱荡,还有些小泡。高幸幸抬头,是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孩子:“姐姐,你的水掉了。”高幸幸愣了一下,接过来:“谢谢你呀,小朋友!”高幸幸心情瞬间就好了,她把冰水放在旁边,屁股往里坐了一些,脚一荡一荡的极其悠闲自在。因为陆则言,因为那个小朋友,因为突然出现在月牙旁边的那颗不知名的小星星。高幸幸甚至没忍住哼起了歌。科学探讨这是一条被政府刚刚翻新过的街道,店面招牌亮蹭蹭的,街边规整划一有蓝色的铁皮排椅。高幸幸穿着乳白色轻薄款雪纺衬衣,衣摆掖进雾霾蓝裹臀半裙里,身材曲线玲珑有致。她反手撑在椅子上,头微微仰着。看上去心情很好,白皙的秀足像小孩儿似的晃晃悠悠。她裙摆有较宽的木耳花边,随着她腿部的晃悠像海浪一样,地上的鳄鱼皮压纹小高跟鞋,像是被海浪打翻在那儿的小船。陆则言觉得,如果“美好”被拟人,就是高幸幸。像是有了预感,高幸幸侧头便撞进陆则言视线。那男人明明只穿了很简单的服饰,却像是走t台似的吸引人视线,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拉开,连带着眼角都笑起来。陆则言走过来,蹲下:“怎么连鞋都脱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