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了定神,才又把肚兜往上撩了些就看到了她胸口红肿的肋骨有些突出。轻轻按压检查一番,确定里面的肋骨没有断开穆乐颜又松了口气。再次敷上草药,小心包扎好后她才放心了。能做的她都做了,也不知道这娇气的大小姐能不能坚持得住。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,穆乐颜又去拿起兔子。在那棵被雷劈的大树不远处就有小溪,她打算去那边处理兔肉,顺路看看有没有什么退热的药材。一路上仔细辨认,发现了一大丛止血散热和可以治疗外伤的草药。把草药收集起来,她又提着兔子往小溪边走去。没有刀用,就把石块砸碎,挑选出锋利的石片把兔子皮剥了下来。提着去毛去内脏的兔子,穆乐颜抬头望向远方,看着延绵不绝的山峦,她思考着她们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。因为当时狂风暴雨,她根本没办法记住方向,又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。为了安全起见,她还是决定等皇甫云柚好一些再想办法离开。想着她又去旁边刨土,附近的泥土松软发黑正好可以用来做碗。身体还是难受,她也顾不得脏不脏了,把泥土搬到水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和泥。把泥土里的草根烂梗仔细挑出,然后她又小心的捏了一个瓦罐的形状,怕烧裂了又要麻烦,所以她又多捏了两个,还捏了三个碗的形状。玩泥巴不费力,但是东西多了不好拿,她分了两次才全部搬回山洞。因为生了火的原因,倒没有小动物再敢靠近山洞了。一共做了三个瓦罐两个碗,搬的时候没注意有一个碗和两个瓦罐都有点变形了。不过她也不在意,又去捡了些柴,直接把两个瓦罐和碗放在旁边烘干。其实按理说做这些应该要阴干才好,可是她又不打算长期使用,当然是要急于求成的,毕竟皇甫云柚还等着喝药呢!不过保险起见,她还是把另外一套的一个瓦罐一个碗放到山洞的阴凉处,总不能全军覆没了。想着她又把剥了皮的兔子穿好插在地上烤,然后坐到草堆床上伸手摸了摸皇甫云柚的额头。她这会儿还是烧得厉害,但是穆乐颜现在没有可以熬药的工具,也只能干着急。“水、水……”就在穆乐颜忧心忡忡的时候,昏迷中的皇甫云柚忽然低喃起来。“怎么了?”穆乐颜没听清楚她的低喃,又俯下身凑近她嘴边。勉强恢复了些意识的皇甫云柚费力睁开眼睛,恍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用力说道:“水……想喝水。”“好,你等等我。”穆乐颜这回总算听清,快速起身往外走去。皇甫云柚精神萎靡,眼皮不受控制的又渐渐合上。来到草堆床的旁边,穆乐颜一手小心握着折成锥形的叶子筒,一手轻轻摇了摇皇甫云柚的肩膀;“皇甫云柚,起来喝水了。”只是又一次陷入沉睡的人不好叫醒,没有办法,穆乐颜只能小心把水碰到她干燥发白的唇边,想着给她润润嘴唇也好。不过她这么一动,渴极的皇甫云柚接触到水又猛然清醒,本能的吞咽起来。穆乐颜担心她呛到,于是又把她扶起来了一些。喝了点水,皇甫云柚勉强有了一点精神。她无力的靠在穆乐颜怀里,抬眼看向四周,又愧疚的看向穆乐颜,语气是说不上的难过与悲凉:“都是我连累了你,你身上的伤怎么样?”看着她灰败的眼神,穆乐颜感觉到心里有根弦被拉得很紧,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揉了揉她的肩膀宽慰:“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咱们不是好朋友吗?”皇甫云柚喉咙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,心也堵得厉害,一个没忍住,大滴眼泪就砸了下来。泪水落到穆乐颜手臂上,只觉得异常滚烫,让她心也跟着疼了起来。她轻轻抚摸着皇甫云柚的后背,干巴巴的安慰道:“都会过去的,过两天伤就会好了。”皇甫云柚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哭失声痛哭起来。穆乐颜也没了办法,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等皇甫云柚哭累睡着,穆乐颜发现她身上似乎更烫了。把人小心放回草堆床上,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,又去火堆旁边看了一下烤兔子。兔子一面已经被烤得焦黄,另一面却还滴着血水,她把兔子翻了个面,又走出山洞。扯了些藤蔓树枝简易编了两个小篮子,她才提着篮子走到水边。溪流往上走不远就有几株芭蕉树,她摘了一些好一点的叶子一层层铺在篮子里,然后又往篮子里接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