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柏木的信息素已经有些淡薄。
只有把脸埋进去用力吸气,才能嗅到一丝属于季邯越的味道。
他把两件大衣都裹在身上,浑浑噩噩的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还是好难受。
冷汗很快浸透了后背,属于oga的小豆蔻信息素也不受控地溢散开来。
不消片刻,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辛温浓郁的甜香。
谢莫绵软地瘫在床上,揪着季邯越大衣的布料,混沌的意识终于抓住一丝清明——
难道是发情期来了吗?
这么一想,谢莫吸了口气,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,他没带抑制剂。
之前跟在季邯越身边,alpha总会不吝啬的释放信息素。
以至于根本不需要抑制剂。
并且,他已经好久没来发情期了,谢莫迷迷糊糊的想,可能是曾经抑制剂打多了,才导致发情期紊乱。
手机晶莹的屏幕亮起,两点了。
这个时间段,药店已经关门了。
唇瓣被oga咬得泛白,枕头晕染了一大片湿意,不知是泪水,还是冷汗。
他大口喘息着,努力克制身体的颤抖,尝试回忆以前没有抑制剂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——
寒冬腊月不能洗冷水澡,就只能靠冷风缓解。
oga拿纸擦了擦脸上的水痕,在卫生间里找到一个小凳子,缓慢地搬着凳子走到阳台。
背靠冰凉的墙面,冷冽的夜风扑面而来,冻得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。
身体里翻涌的热潮丝毫不减,反而烧得更旺。
谢莫已经累得不愿动弹,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了。
他滞滞望着夜空,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,没有星星作伴,孤孤单单地悬在天际。
困意与体内灼烧般的热意轮番侵袭,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谢莫难耐地伸长雪白的脖颈,头抵着墙面压抑的喘息。
他在混沌中反复默念,再撑一晚,只要熬过这漫漫长夜就好。
不知多久,一缕带着清润气息的风拂过。
极度敏感的嗅觉立刻感知到了。
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因为瞳孔聚不了焦。
只能隐约看见左手边的阳台栏杆上,一个黑影正在翻跃晃动。
渐渐朝着自己靠近。
那股独特的气息愈发浓烈,像是只无形的手,抚过发烫的皮肤与酸痛的骨骼,
比吹风有效了百倍。
尽管这并非记忆中熟悉的味道,但也短暂的缓解了许多。
“谢莫?谢莫?”
来人触到他滚烫的脸侧,明显惊了一下,立刻将他打横抱起,快步走进房间。
应当愤怒吗
在触及那张纸条的刹那,季邯越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感受。
他应当是感到愤怒的,可涌上心的却是说不出的困惑和惘然。
谢莫居然离家出走了。